纳斯达克成就的一夜暴富传奇故事不在少数,但却不能让他们所向无敌。
2005年7月14日,按下了纳斯达克当天开市铃声的江南春完成了个人的“一夜暴富”。
2006年1月9日,用3.25亿美元收购了聚众传媒的分众传媒成就了它在行业里的“所向无敌”。
分众传媒的创建人、楼宇电视广告的创始人江南春在半年时间就兼得了鱼和熊掌。
江南春的新眼球主义帝国
江南春2003年创建的分众传媒,大多数人不会陌生,如今遍布大小楼宇电梯前、超市的货架上的液晶电视全天候播放广告就是分众传媒的全部业务,这新兴的广告模式如今让江南春身价高达4.25亿美元。
“创意面前生意是不平等”是江南春的名言,“发掘别人没发现的产业模式,才能挣大钱。”分众传媒就是独辟蹊径的爆了大冷门。实际上,在创立分众传媒以前,江南春在广告代理业打拼近十年,他创建的永怡广告公司在上海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尽管如此,“在广告产业的价值链中,广告代理公司处于最下游,是最脆弱的一环,赚钱最少,付出最多。”他不得不思考转型问题。
盛大网络的老板陈天桥彼时正经营一个小网站,他的网站推广广告一直由江南春代理。一次聊天中,陈天桥告诉江南春,自己已经不做那个小网站了,现在改做网络游戏,游戏同时在线达到11万人,拥有至少70万收费用户,每个用户每月35元,一个月就是2450万元。
2002年大年初一,江南春一个人来到常去的汉源书屋。思索整整7天,江南春得出两个结论,应该用高科技手段提升传媒表现能力,应该细分市场将广告信息精确地传送到特定族群。
之后的某一天,江南春在上海徐家汇太平洋百货等电梯,电梯门上的粘贴广告让江南春灵机一闪,为什么不换成电视机,播放动态广告?“看广告是无聊的,但那是在家看电视。节目和广告,大家一定选节目。但在写字楼等电梯的时候,人们的选择发生了改变,只能选择广告或者是无聊。”江南春这样分析,肯定了自己的思路。
联系液晶电视厂商,和各处楼宇物业谈判签约,约见一系列广告客户,江南春再次开始了他的创业。办公室比邻软银中国,成为分众传媒的一个发展契机。分众传媒的楼宇电视推出一个季度以后,软银上海代表处首席代表余蔚在电梯里听江南春说,每个月的开支和收入已经持平,正在开始赢利。一个星期的谈判后,软银给这个广告载体创意注资4000万美元,分众传媒(中国)控股有限公司2003年5月正式注册成立。第二年,分众的收入已经达到2.5亿元人民币,占整个楼宇电视广告75%的市场。
独特而清晰的盈利模式,让分众的上市之路格外顺畅。由于认购活跃,上市前一晚,分众将首次配股价格从原定的14美元至16美元提高到了每股17美元,发行1010万股,融得1.72亿美元,成为当时中国概念股在纳市首轮融资额最高的一笔。
分众和聚众的一统
分众的市场份额在2005年底达到75%,另25%则由后进者聚众传媒分食。尽管如此,面对同质化竞争,江南春看到“非理性成本的上升,在客户方面有一些不合理的价格出现,损害了双方的利益。”
今年1月9日,分众传媒向聚众传媒支付9400万美元的现金,另加价值2.31亿美元的普通股(合7700万普通股),共以3.25亿美元的价格取得聚众传媒100%的股权,中国楼宇视频广告市场的老大和老二,出人意料地宣布结成一家。
“分众和聚众原本是竞争对手,过去的两三年中,我们双方的竞争非常激烈,但我们两位创始人却没有见过面。当我们一次偶然相遇后,我们双方的谈话很投机,而且关于双方的运营模式,对方都比较清楚,因此关于合并,只通过两次谈判就基本完成了,相关的律师工作进行了三、四周的时间。”说起合并过程,江南春十分理性。
合并之后,分众传媒这家在纳斯达克市场深受海外资本追捧的新贵广告传媒公司占据中国视频广告市场98%以上的近乎垄断的市场份额。尽管江南春不认为两家公司的合并形成垄断:“我们两家的合并,只是对楼宇电视这个产品,形成了一个非常高的进入壁垒,但对中国的户外广告或者是中国的广告来说只是一个组成部分,所以不能从某一个产业的垄断的高度去看这个问题。”但在楼宇电视领域,近100%的市场份额让分众传媒的股价继9日大幅上涨14.65%后,继续上涨6.11%,报收于45.01美元。
如果说2005年10月分众收购框架媒介,是看中了他们的全国性网络,那么这一次收购聚众,江南春完成一个行业整合与版图布局,江南春的新“眼球经济”帝国初具雏形。
谈及合并后的发展方向时,江南春毫不掩饰构建更大帝国的野心:“把商业楼宇联播网进一步细化,逐步形成涵盖高尔夫会所、机场贵宾厅的针对领袖人士的联播网系统;以写字楼、商住楼为核心的针对商务及白领人士联播网系统;由航机电视、机场巴士和机场安检、候机厅、上千家知名宾馆组成的针对商旅白领人士的联播网系统;覆盖Shopping Mall、KTV、酒吧、健身会所等休闲娱乐场所的针对时尚人士的联播网系统等。”
从文学青年到广告商
“如果我坚持保留那份纯真的话,今天会是一个很好的诗人。”江南春回忆往事,这样说道,写下如“每当清晨,我在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就感到自己又重新地复活,当我翻身下床,看见昨夜一首略带缺陷的诗还站在狂乱的句法中,我觉得那种感觉分明就叫作幸福。假如时光不使它流失,我相信它会更加纯粹”这样饱含激情的句子。
事实上,这段话正是还在上大学的江南春为自己的诗集《抒情时代》写的序中的一部分。十多年前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青年:1991年进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江南春后来成为颇有名气的“夏雨诗社”社长,而他每天的生活自由而浪漫。“我会用整个下午留心前桌的女生,并郑重地为她写下评语,在傍晚我通常都会鼓足勇气到学校舞厅涉足一场爱情或者被轻易的拒绝,无论怎样,待到月黑风高之时,我一定独自回到寝室,轻轻松松写起小诗。”
接下来的“蜕变”是江南春津津乐道的成长经历。带着年轻人的一丝虚荣加上狂热好胜,江南春去竞选学生会主席,结果欠下了当时“巨额”的160元“沟通费”。“欠债还钱”把江南春逼进了商界。一家广告公司当时到学生会来招聘兼职,一个月工资300元,近水楼台的他便前往应聘,“其实就是去拉广告写策划”,据说1993年,江南春所在的广告公司一年收入400万,接近一半来自江南春的贡献。第二年,还在上大三的江南春成立永怡广告公司,自任总经理。
到1998年,永怡已经占据了95%以上的上海IT领域广告代理市场,营业额达到6000至7000万元人民币,到了2001年,收入达到了1.5亿,在上海广告界已经声名鹊起。就在这一年,由于网络经济回冷,原本的网站品牌广告突然消失,广告代理业利润也开始下降,江南春开始思考自己的转型,于是有了后来的灵感乍现与今天的分众传媒。
分众与聚众的并购完成后,江南春被问及以后的职业与人生规划,他说:“我觉得人生只要做好三件事就可以满足。第一是做一件让自己自豪的事,我觉得现在做的正是可以不断让自己感到自豪的,我们所创造出的东西,对于整个产业来说,是有影响的。第二是做让自己满意的事情,我以前是做文学的,十年后我可能也希望回到这样的轨道上来,做一个成功的诗人,或者是编剧。第三是做对社会和别人有帮助的事,大家都是在别人默默无闻的帮助中长大的,没有国家民族就没有我们的发展,所以在今后的工作中,如何对社会、对别人进行帮助,是人生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做好这三件事,你死亡的时候就可以说我真的来过,我做过满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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